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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街景一隅
2004/1/23
前天的一場突然的大雪之後,氣溫持續下降。路邊的積雪看來,昨天夜裡又下了一陣下雪吧。
一早雖然豔陽高照,但如果被亮晃晃的陽光騙了可不得了。
零下四度。
只有放室外的溫度計最可靠。
原本心想這麼冷的天氣,最好是待在美術館內。是逛美術館最好的天氣了!
但心想月票到25號到期,而且黄澄澄的太陽一直呼喚我到遠一點的地方。所謂遠一點的地方,也不過就是搭電車六、七站遠的多瑙河。還有那個毀譽參半,許多人不滿(包括我),但也有許多人用充滿正義,和敬意的眼光注視著的聯合國大廈。對於很多台灣人而言,聯合國跟西方根本就是個被「神聖化」了的名詞的存在。
去年三月,瑞士透過全民公投,決議連瑞士也加入聯合國組織,放棄維持了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以來的中立立場。
瑞士這個曾只能輸出傭兵的國家。為了生存,為了讓家人,讓自己有飯吃,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命、身體賣給任何出的起錢的國家、領主。這樣的國家憑著放棄加入戰爭,使它們成為了全球首富國家。因為沒有選邊站,讓這個曾經只能賣老百姓的生命的國家,開始富裕,開始自傲了起來,開始輸出觀光。對大多數的台灣人而言,瑞士代表了觀光、好山好水,代表勞力士錶和有錢人。但對靠它更近的許多歐洲國家而言,瑞士是個為富不仁的國家。儘管國家富裕,但在這些富國之中,金援其它窮國的排名淨陪末座。是什麼讓瑞士放棄了中立,我不清楚。但我可惜的是在這個「有錢人俱樂部」之中,又多了一個讓有錢人看世界的勢力多了一票。
我心中的憤慨,除了當年申辦教科文協會的事件之外,也許還有來自一個始終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國家的人民,心中所發出的忿恨和嫉妒。那些小到連聯合國會費都不及台灣GNP的小國,光靠著聯合國會員國頭銜的餘蔭,就能在有錢人俱樂部裡大玩政治手段,謀取不當利益。只因為它擁有一張可以決定台灣命運的投票權。收賂的會員國不仁,那麼創造出這樣的舞台的俱樂部卻象徵「正義」與「公正」?!
我坐在聯合國大厦的咖啡廳裡,從落地窗外看著這個毫無美感可言的大厦,建築物的外觀只有橘色與灰色二個單色色調,沒有特別明顯的聯合國標誌或旗幟。我開始不懂為什麼我要這麼一個凍僵腳指頭的大冬天裡,要走這麼遠的路來看它。說穿透也不過就是個辦公大樓,一個集合許多國家來的工作代表的辦公室罷了。這棟大樓是聯合國在維也那的分會,我不知道這個分會處理的公務包括了那一些,又跟日內瓦的如何分工,但是我更不懂的是為何要在短短的幾個小時的可達的歐洲二國之間,需要設置二個這麼大的辦公大樓?讓這些眼光不是很遠,以為亞洲只有日本人的歐洲人,以為非洲的內戰跟它們似乎完全無關的歐洲人,從這麼遙遠的地方來看管所有的非歐洲國家。
我想起了余秋雨的感慨。「中國人也許做了許多欺侮自己人的事,但卻從未欺侮過外國人。」。我想起了在旅行過大半個歐洲國家後,有人問他對於歐洲的了解,他說:「也許是看圖說故事的原因,我不敢說對於歐洲人很了解,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對於歐洲的了解肯定比歐洲人對於亞洲人來的多」。
當走在異國時,那些金髮綠眼的阿度仔,衝著這張亞洲面孔時,第一句話淨是「Konichiwa」時,仿佛亞洲除了日本之外,沒有其它國家了似的,雖然我慢慢的學會不生氣,但總還是忍不住偶爾會突然地生出悶氣。然而坐在這裡,我突然想到我對於那些狹窄又無知的阿度仔有什麼好生氣的,當我在自己的國家不斷遇到許許多多的台灣女生把被認為「長的好像日本人」或是「誤認為日本人」當成是對她的贊美。那些我見過的女生們長相雖然都各不相同,但在說那句話時那種驕傲自滿的神情卻都如出一徹。
我忍不住想,以身處一個充斥著那樣的文化認同的國度裡,我有什麼資格去生一個遙遠國家的外國人的氣,我有什麼資格去批評一個十萬八千里之遠的外國人對於台灣的無知的氣。
聯合國大厦有參觀行程,只要在櫃台登記,就會有人專人帶領導引。行程一天只開放二次,分別是早上十點和下午二點。在我埋頭書寫的當下,一團人從我窗前魚貫經過,原來我正錯過了二點的這一團。
我沒有站起來追上人群。我想,也罷!反正都是金權,還不如去看看愛賺錢的約翰.史特勞斯眼中的多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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